那片沉默了千年的土地终于开始用自己的方式发出怒吼。
最先的回响来自帝国偏远的南方。
潮湿的瘴疠之地一个名叫石盘县的地方正在为修缮宗族祠堂而大兴土木。
工匠们用新调的石灰浆将斑驳的墙壁粉刷一新白得晃眼仿佛要将所有过去的痕迹都彻底掩埋。
然而第二天清晨负责看守祠堂的老更夫发出了见了鬼一般的尖叫。
一夜之间那面崭新的白墙上竟密密麻麻地浮现出无数个名字字迹娟秀却带着一股阴冷的怨气像是用极淡的血水写就。
县令闻讯赶来脸色铁青。
墙上的名字全是女子的粗略一数不下百人。
它们并非胡乱排列而是按照某种时间顺序从近到远字体也从新式楷体逐渐变为古拙的隶书。
一名略通文墨的师爷颤抖着声音指出最末端的几个名字其风格竟与明政年间一块被官方明令清洗过的“贞节碑”残片上的字迹如出一辙。
“妖术!这是前朝余孽在妖术惑众!”县令勃然大怒当即下令派兵用铁铲将墙皮狠狠刮下直至露出青砖。
可怖的是第三天清晨那些名字再次出现不仅完好无损字体甚至比之前更大了几分笔锋凌厉仿佛要破墙而出。
恐慌如瘟疫般在县城蔓延。
就在县令准备上报朝廷请求仙师前来镇压之际城中一位年迈的私塾先生拄着拐杖颤巍巍地来到祠堂前。
他对着墙壁逐一辨认又从怀中掏出一本泛黄的、几乎散架的古籍残本进行比对。
看着看着这位教了一辈子圣贤书的老人竟是老泪纵横当众跪倒在地捶胸顿足泣不成声:“这不是乱写……这不是妖术啊!这是……这是被朝廷下令删改焚毁的《列女续传》原文!这些……全都是被从史书和族谱里抹掉的女子!” 消息像长了翅膀经由南来北往的商旅迅速传遍了帝国腹地。
许多正在修缮宗祠的望族闻讯皆惊惧不已不约而同地停了工生怕自家的墙壁也会“生”出那些被遗忘的姓名。
与此同时一场更为隐秘的“拨乱反正”正在帝国的脉络中悄然进行。
艾琳坐在窗前指尖灵巧地穿针引线缝制着一个个看似普通的驱蚊香包。
它们的外观与市面上最常见的药囊别无二致散发着艾草与薄荷的混合清香。
然而在这香气之下隐藏着她耗费心血调配的“返痛配方”。
那是一种特殊的晶粉平日里安然无害可一旦遇到足够的湿气——无论是南方的梅雨还是深夜梦回时的泪水——便会激活释放出一种能渗透肌肤、直抵神魂的能量。
她利用丈夫在海军中的人脉建立起一个庞大的家属网络。
这些香包被巧妙地混入那些即将归乡探亲的士兵行李中作为“家属福利”被分发下去。
十天之内奇迹在五个互不相干的偏远村落同时爆发。
西川村的李家媳妇半夜从噩梦中惊醒哭着对丈夫说她梦见了从未谋面的祖母祖母在梦里反复哭诉自己不姓李而是姓“柳”。
夫妻俩连夜翻箱倒柜竟真的在箱底夹层找到了一张早已发黄变脆的婚书上面清晰地写着新娘的名字:柳氏月娘。
东海郡的张乡绅则在梦中被三代先祖用拐杖指着鼻子痛斥骂他是“吃掉自家女人名字”的不肖子孙。
他吓得魂飞魄散次日天不亮就召集族中长老立下新规:从即日起张氏一族所有女子无论嫁娶皆入族谱必须书写全名并附上生平事迹。
一场无声的“改谱潮”就这样借着女人们的眼泪和男人们的噩梦轰轰烈烈地展开了。
风暴的另一只眼则在帝国最北端的冻港。
一个沉默寡言的少年独自划着小船登上了那座传说中曾囚禁过无数“失德女子”的离岛。
岛上荒无人烟只剩下残垣断壁和被海风侵蚀得不成样子的铁栅栏。
少年熟门熟路地来到一口废弃的深井旁从怀中取出一枚龙骨碎片和一圈细密的铜丝将其小心翼翼地埋入井底湿润的泥土中并按照某种玄奥的图谱连接了几个结点。
当夜潮水暴涨。
惊人的景象发生了。
随着地下水脉的震动整座岛屿仿佛活了过来。
所有生锈的铁门、扭曲的窗框甚至散落在各处的镣铐残片都开始发出一种低沉的鸣响汇成一首悲怆而愤怒的合唱。
守岛的老兵被这诡异的声音惊醒他冲出小屋骇然发现声音无处不在。
就在他以为自己即将被鬼魂吞噬时一个熟悉到让他心碎的声音竟从冰冷的灶台里幽幽传来:“我不是罪人……当家的我只是……不肯嫁给你那个烂赌的哥哥……” 那是他亡妻的声音! 三十年前她因“忤逆兄长”被家族强行送上此岛不到半年便郁郁而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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